[叶王]王掌柜和叶大神_0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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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叶修。”
王杰希这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叶修已经俯身倾上去了，舌头舔过的触感软且甜。两人嘴唇的接触只维持了一秒，回过神的叶修猛然打了个激灵，后退着分开。王杰希倒是没有任何动作依然停在原地，定格了一样的一双眼睛不带悲欢嗔喜地看着他。
屋里霎时静了下来，回过神的还是叶修，煞有介事地咳了咳，打破了尴尬的僵局，“这果然是狐狸。”
王杰希这时才醒过来般地点了点头，又小幅度低摆了摆头，瞬间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但好在很快收起内心的动摇恢复了往常用来掌柜的神情，心照不宣地顺着叶修继续转开话题，“摸到什么了？”
叶修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一只手还搭在人家衣服里呢，“咳，你的后背，脊梁，和皮裘融在一起了。”
王杰希皱起眉头，看了叶修一眼，“我去看看。”
叶修松手，目送王杰希独自起身走进浴室。听着浴室门咣当一声关上，叶修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整个人也顺势摊着躺平在床上。抬起右手，刚刚沿着王杰希脊骨摸下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腹上，痒痒的，暖暖的，还带着微草特有的气息…意识到自己思路又跑向奇怪的方向，叶修猛然捻了捻手指，把心底翻起来的古怪念头压碎在这个动作里。
“果然是成了精的狐狸……”叶大神拍着额头叹了口气。他认识王杰希多少年了？两人独处的情况也不在少数，但刚刚那幅情景下，让人心动神摇的微妙气氛可绝不是他认识的王掌柜，更像是聊斋里夜间出现在书生墙头的妖鬼才会萦绕的魅气。
说来，但仅仅只是一件狐狸皮而已，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叶修闭着的眼前，刚刚那双默默看上来的大小眼似乎又从黑暗里浮了上来，沉默地看着他。
“叶修？”在叶修因为过于漫长的等待而彻底睡过去之前，有人戳了戳他。
“哎？搞定啦？”看着王杰希一脸苦涩，叶修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拔不下来。”王杰希还是披着那身白皮毛，“后背沿着脊骨长合在一起了。”
叶修摸摸口袋，找出来一包烟。点上很抽了一口，才继续开口：“大眼你简直坑死哥了。”
王杰希没说话，耐心地等着叶修吐完烟雾之后的下半句。
“白天变狐狸的时候带着你溜溜弯就算了，晚上恢复人形还带着满身魅气，——微草的几顿住宿饭食，换哥来替你顶掌柜的压力。你这算盘还真是一日打的比一日精细了。”
王杰希看着白烟散在两人之间，没直接接话，眼看叶修半支烟已经抽了下去才开口：“这事要是你也不行，没人能行。”
“你这句抬举，还是真是贵重，”叶修听了，笑了笑着掐掉了手里还剩大半截的烟头。
这份狐狸的魅气加上王杰希本身的灵气功底，已经是连叶修也勉强镇定心神才能心怀不乱。如果被下面的小辈或者是其他资质浅些的人遇到，不知道要再生出什么样的事端。“算了，看在哥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免得你这样出去祸害别人。”
王杰希点点头，在叶修要把熄灭的烟头抬手扔进垃圾桶里之前从叶神手里接过那段烟蒂。
“你这是干吗？”
“留个物证。”
“你还怕哥跑了不成？”叶修哭笑不得，看着王掌柜认真滴把那段带着他口水的烟头收在桌下的抽屉里放好。
“以防万一。”
至于王杰希担心的万一到底是什么，叶修也没再问。
但他毫不怀疑如果在他代为打点的几天里微草出了什么事故的话，王杰希会以那个带着他气血的烟头混上他叶修的生辰八字来实践微草能找到的所有巫咒。
这一晚两个人是挤在王掌柜那张艰苦朴素的小单人床上凑合过去的。
王杰希本来打算至少再去看个文书，结果被叶修一把摁住：披着这身狐狸皮要是再碰上个别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在怕是也罩不住你家微草。富有责任心的王掌柜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屈服了。早早地熄了灯，爬上床。但他前脚刚躺下后脚叶修就已经毫不客气地也跟着挤了上来，王掌柜原本打算挣扎一下，而最后做出的妥协只是把空调打低了三度——他身上一身毛皮脱不下来，叶修又一整个人挤在旁边，两个大活人散热器挤在一起搞得整个房间的微气候都不太好了。“这个月的电费”六个大字划过王掌柜心头的时候叶修也从后面摸着他的白毛皮开了腔：哎，大眼，今年北京要是再热上几度绝对有你这房子空调室外机排暖的功效。边说着边又往里拱了拱，把王杰希身上一团白毛连搂带盖地裹在身上——为了避免披着一身毛皮的王杰希中暑，屋里的空调已经低到了十八度，但叶修还是以正常人的体温对抗空调的冷风，比起夏天的薄被，显然是这身狐狸皮裘更加舒服。
王杰希叹口气，任凭叶修在背后嘟囔着“你这身简直太不环保了”之类的话很快睡了过去，而因此错过了叶神的下半句——不仅对环境不好，对别人的心脏也非常不好。
天光再亮起来的时候，叶修迷糊着觉得床铺已经宽敞了很多。
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王杰希果然已经在日光的照耀下又变成了白狐狸的形态，蜷成一团缩在他身边，一条尾巴盖在叶修肚子上被子一样地怕他着凉。叶修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揉着眼醒过来了，但对于天性是夜行动物的狐狸，白天倒正是睡意最浓的时节。白狐狸尾巴摆了摆，又懒洋洋地铺在床上，盖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对儿白耳朵，时不时摆动一下。昨晚尝到的甘美唇舌，无声邀请着的眼神反倒都像是夏夜露水般的一梦。
小高敲门进来的时候，就正看到叶修抓起狐狸的白爪子，一摇一晃地逗弄着。
“叶神早。”高英杰恭恭敬敬地问候了叶神，但转向依然团缩睡着的狐狸时，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微妙的表情变化没谈过叶修的观察，“怎么了？”
“这个，”高英杰犹豫了一下，“微草刚刚接到了通知，说是三天后要进行例行的中元会检。冯主席要亲自过来视察。”